白銘漢的檔案有模糊不清的地方,這引起了龐紅梅的警覺。
寇雪松的秘書說,白銘漢接到了壁虎的信,給白銘漢信的人就是賴廣潤,他接近白銘漢,就是為了確認白銘漢的身份和決心。
白銘漢就是鬼鸮。
根據盧友順的供詞,當年徐文正的手下,應該是被一網打盡了,但是,還有一個漏網之魚,代號是鬼鸮。
賴廣潤沒什麼可用之人,否則也不會連監聽都得親自上陣。寇雪松也說過,需要用智慧來破壞水滴工程。
所以,他們就利用白卉,威脅白銘漢。
白銘漢從馬三家的井里,拿到了張阿水的情報,也就象征著,鬼鸮復活了。
白銘漢還去襲擊計丹陽,讓他從懸崖上摔下來,導致他昏迷不醒。
由此基本可斷定,白銘漢和李光明一樣,都是因為「所愛之人」被用來威脅,成為了特務。
但是,白銘漢的一句話,揭開了他不是特務,而是地下黨的隱情。
初見計丹陽,白銘漢是拒絕給他治療喉嚨的。
可幾句話之后,他又愿意了。
他是鬼鸮,可他已經有9年不做特務了。即便特務那邊能想起他來,也不好確認和再次信任他。可計丹陽不一樣,計丹陽是國外歸來的專家,很多雙眼睛盯著他。他靠近計丹陽,也就能引起特務的注意。何況,他是真的想要給計丹陽治療喉嚨的。
可他為什麼不一開始就答應呢?
一開始就積極上趕著要給計丹陽治療,反而會讓特務覺得他是站在計丹陽這一邊的,會不信任他。
賴廣潤給他送信,其實就是為了試探他。
可他卻說,沒看見。
明顯的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,就是告訴賴廣潤,他就是鬼鸮。
他不直接拆開信,不說看見了,不主動去說自己就是鬼鸮,就是為了迷惑特務。如果他一上來就表明自己是鬼鸮,特務反而不敢用他。
他去幫著公安,把張阿水救醒了。那是給特務覺得他有用的錯覺。是啊,特務都接近不了公安,賴廣潤在儀器廠也沒什麼人可用,那麼,白銘漢能夠成為公安的「恩人」,若能為他們所用,豈不方便行事。
白銘漢給人的感覺,很擰巴,很糾結,很矛盾,又幫著公安,又幫著特務。
這才是他想要的效果。
他在一步一步獲取特務的信任,看著很不情愿,實際上是欲擒故縱,他的目的,是要靠近特務,但不是當特務。
白銘漢幫著賴廣潤拿到了張阿水藏在馬三家井里的會議記錄,但他不能馬上撲過去邀功,又或者說站在同一立場。
那樣反而會引起特務的懷疑,白銘漢是這樣對賴廣潤說的:
該幫你們做的事情,我都做過了,從此以后咱們最好,井水不犯河水,我說過的,我不想再改變我現在的生活。
他這是以退為進。
接著,他告訴賴廣潤:
鬼鸮死了。
鬼鸮的確是特務,但是他告訴賴廣潤,鬼鸮死了,沒了,消散了,也就意味著,他之后,不會成為鬼鸮,也不會成為特務。因為,這個世界上,已經沒有鬼鸮了。
不做鬼鸮,不當特務,那他還要幫著賴廣潤,只能說是有意而為之,他就是反滲透進入特務的臥底。
這一點,從他襲擊計丹陽便可以看得出來。
在關帝廟,賴廣潤看準了時機,覺得一槍斃命,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。
若白銘漢不動手,他就自己動手了。
賴廣潤就是在東山埋伏的那個狙擊手,可想而知,他的槍法有多準。若他真的開槍,計丹陽肯定就一命嗚呼了。
是白銘漢,是他那句「周圍一定還有別的公安,保護他,別用那麼低級的手段」的話,保住了計丹陽的命。
在懸崖邊上,計丹陽已經被打暈過去了。
賴廣潤拿出了一把油畫刀。
這把油畫刀的威力,盧友順說過:
壁虎是雪狼線上的,是雪狼最忠心的走狗,而且壁虎這個人,心狠手辣,善于使用一種三角形的刀,刀法極快,一刀下去不見血,人就倒了,等周圍人反應過來,他已經不見了。
賴廣潤就是壁虎,別說像計丹陽這樣昏迷躺著的人了,就是清醒著的人,他一刀下去,不見血人就倒下了。
這一次,計丹陽能夠避免被一刀斃命,也是因為白銘漢的相助。
他對賴廣潤說:
姓賴的,給自己留條活路吧,這活不是這麼干的。
賴廣潤說他對黨國的忠心被嚴重懷疑,白銘漢要走,賴廣潤還把寇雪松搬出來,給白銘漢施加壓力。
白銘漢只能對賴廣潤說:
對于他,必須要制造一個意外的死亡,意外的現場,懂嗎?
白銘漢既要護著計丹陽,又要取得賴廣潤以及寇雪松的信任。他只能進行下一步計劃。
公安去調查現場的時候,說過:
這旁邊不是石頭就是樹木,唯有這是一片厚厚的草堆,依我看,人是從上面跌落下來,崖壁上面的小樹作為緩沖,然后再跌落到這片草堆上面,這中間最起碼緩沖了兩次,很明顯,是這一塊草堆救了被害人的命。
周圍都是石頭和樹木,憑空出現一塊草堆,是不可能的。這草堆就是白銘漢做的,用來救計丹陽的命。
白卉被支開,她上山的時候,遇到了一個熟人,那個熟人說,看見白銘漢上山好一會了。而且白銘漢是在路上面,看見了賴廣潤走過去了,他才隨后跟過去的。
這就說明,白銘漢早就在山上了,他有時間去鋪墊那堆草地。加上,白銘漢經常上山采藥,他熟悉地形,知道從懸崖上推下來,應該是落在哪個位置。
白銘漢早就布局好了一切,因為他早就料想到,賴廣潤會逼迫他動手,他又救了計丹陽一名。
計丹陽被白卉發現,送去了醫院,動了手術,可是什麼時候醒來還是個未知數,夏院長還說,目前有兩個治療方案,但是都有風險,計丹陽頭部受了重傷,壓迫了中樞神經,即便醒了過來,也很有可能會癱瘓。
讓計丹陽醒過來,迫在眉睫。因為,如果不醒過來,后果不堪設想。
龐紅梅來找白銘漢的時候,白銘漢是拒絕的,因為他知道自己不能明目張膽地給計丹陽醫治。
在山上的時候,白銘漢跟賴廣潤說過一句話:不準提我女兒。
后面,他就有說辭了,醫治計丹陽也就順理成章。
計丹陽醒過來,他第四次救了計丹陽的命。
如果說救計丹陽,還不足以說明白銘漢是我方的人員的話,就來看看這一點,看看白銘漢說了什麼話。
1940年,白銘漢推門而入,他和劉媽的對話是這樣的:
劉媽:白大夫,回來了,老沈呢?白銘漢:老沈犧牲了,別讓孩子知道。
原來,白卉的親生父親姓沈。白銘漢回來,對劉媽說的是「老沈犧牲了」,用詞是「犧牲」。這屬于我黨人員的用詞。若是國M黨,用詞應該是「殉國」。
還有一點也可以從旁印證,白銘漢就是我方臥底。
白銘漢是雪豹徐文正的手下,徐文正以及他的手下,全都落網了。唯獨代號為鬼鸮的白銘漢,成了漏網之魚,活了下來。
那個時候兵敗如山倒,他不可能逃得掉的。除非,他是我方臥底。
由此種種,便可證明,白銘漢就是我方的臥底。
他如今的「倚靠」雪狼,只不過是反滲透罷了,他將會成為擊破「磐石行動」的一把尖刀,把雪狼一伙一鍋端掉。
嚴禁無授權轉載,違者將面臨法律追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