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到謝賢,真的是很神奇的存在,縱橫影壇60年,戲里戲外都很精彩。
年輕的觀眾知道他,很大程度是因為娛樂新聞,有個跟他一樣靚仔好戲的兒子謝霆鋒,但凡謝霆鋒的感情有個風吹草動,記者都要問問老豆的看法。謝賢會揶揄自己的兒子「兩個女人已經搞得滿城風雨,我幾十個女朋友,不是一樣沒事。」
謝賢這麼說一點沒錯,他跟前任前妻向來分手后保持友好關系。最近劉家昌發長文「控訴」的甄珍母子,女主角就是謝賢的第一任妻子,令他暴怒的原因,除了財產,還有失婚后甄珍對媒體說心里愛的是另外一個男人謝賢。
要知道當年謝賢跟甄珍結婚后,是劉家昌死纏爛打,導致兩人短短兩年的婚姻破裂。按理說謝賢才是那個冤大頭,但他看得很開:「還是我衰,沒有陪她,我覺得她跟劉家昌在一起很好,我不介意,沒有怨恨。」
話是這麼說,也是這麼做的。等到甄珍與劉家昌也失婚了,且鬧得水火不相容,謝賢聽聞表示心疼。
而后甄珍出書,他親自到現場站台;高雄舉行電影展,對她照顧有加,也直言「現在還愛著她」。試問這樣一個紳士的前夫,怎能不令甄珍動容?
在事業上,謝賢同樣擺出chok樣。自2000年以后,謝賢已大幅減少幕前演出,偶爾會客串電影和綜藝。去年憑借電影《殺出個黃昏》拿下香港金像獎影帝,以85歲高齡創下金像獎史上最年長紀錄,可謂寶刀不老。片中非常難得摘下眼鏡,為藝術「犧牲」露出真容。
林鄭月娥曾給謝賢頒終身成就獎時,說過這麼一句話:我覺得好奇怪,在環球戲院、國民戲院,總是看到不同女主角,但為何男主角總是得你一個?雖是調侃,但道出了謝賢的演藝生涯之長,追溯到上世紀六七十年代,已是紅極一時的粵語殘片小生。
而他本人,亦是粵語殘片中的老派花花公子,有錢愛玩,風流卻不失格調。因為過于頂流,年輕時感情和事業都備受關注,即便老了,依然能搏足版面。用他的話講:這一世人有別人三輩子的經歷。今天就聊聊謝賢戲里戲外的風流,看看他年輕時到底是怎樣一個存在。
1
16歲就出道的謝霆鋒曾吐槽,自己剛開始演出時從上台噓到下場,觀眾對低齡的青春偶像很不捧場。其實謝賢也是17歲進入演藝圈,18歲就拍了反映香港制水時期處境的喜劇片《樓下閂水喉》而小有名氣,這是他初登銀幕的第一部作品。
謝賢原名謝家鈺,1936年出生,原本祖上很富裕,祖父在廣東番禺經營銀號生意,兼任醫院董事,后因戰亂移居到香港,家境一落千丈。
成名后的謝賢說小時候家里窮,連電影都沒看過,自然不懂得什麼是明星。先是家姐考電影訓練班,也幫他投考,沒想到一考就中。
謝賢正好不愛念書,讀到九龍麗澤中學時,因喜歡到處游玩被開除,令在學校當校董的姑母臉上無光,考上演員訓練班也算是挽回一份顏面。
彼時青澀的他還沒有擁有「四哥」這個花名,老一輩人愛用跟「賢」字讀音相近的「阿腎」來稱呼,直到1980年拍了《千王之王》,四哥的名號才傳開。事實上,謝賢在家里排行老四,劇中「羅四海」一角算是監制王天林為他量身打造。
謝賢最早簽約迪華電影公司,在拍完《樓下閂水喉》后,隨即與嘉玲組成銀幕拍檔拍了《三妻奇案》。兩人同是訓練班同學,配合又很默契,1956年便雙雙加盟光藝電影公司。這個公司是秦劍跟新加坡商人共同組建,謝賢最初進入演藝圈由他面試,算是關門弟子。
秦劍最著名的一段情就是跟林翠,即王馨平的媽媽。
後來經歷過爛賭、跟林翠分居、公司業績下滑等一系列變故后,秦劍選擇在邵氏片場宿舍自盡。第二天,林翠便跟王羽牽手召開發布會公布戀情,此時她已懷上王羽的孩子,在當時引起極大轟動。
再說回謝賢,跟嘉玲一到光藝電影,就因拍攝《九九九命案》大爆紅。到底有多紅呢?在五六十年代,香港一線演員如紅線女、張瑛、吳楚帆等明星能拿到一萬的片酬已經很可觀了,那時謝賢的片酬高達兩萬元,在香港好地段能買上一棟樓。只不過他愛玩,錢來得快去得也快。
同時,他還跟嘉玲談了場戀愛。兩人相戀后,外界很關注這段關系,不時曝出感情進展,一會說他們去香檳大廈跳茶舞,可以蹲守,一會說已經正式同居,并發展到秘密結婚的程度。兩人拍拖七年后因為結婚理念不合終究分手。
嘉玲說自己很想結婚,但還是當紅小生的謝賢沒玩夠,戀愛后期泰國華僑姚武麟正在追她,原本她告知謝賢有個男仔追緊自己,希望他吃醋,哪知謝賢十分大方,讓她看看感情如何發展,令嘉玲心死。
1963年便嫁給姚武麟移居曼谷,婚后專心相夫教子。
不過影迷很保守,認為謝賢和嘉玲拍拖七年一定要結婚,得知分手消息時,紛紛抗議。而年輕的謝賢已懂得跟前任再見亦是朋友,多年來保持良好關系,嘉玲、姚武麟夫婦返港都會相約見面。
去年嘉玲去世時,謝賢送上白玫瑰花圈道別,最佳前任恐怕說的就是他吧。
2
隨著嘉玲淡出演藝圈,謝賢與蕭芳芳組成新的銀幕CP,繼續在秦劍的愛情電影中大放異彩。兩人既工作又戀愛的經歷,被TVB在1997年拍成了《難兄難弟》,吳鎮宇、宣萱分別飾演四哥和芳芳,大結局兩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。
在現實中,《難兄難弟》原始版本正是由謝賢、呂奇、胡楓等人在1960年拍攝,而謝賢跟蕭芳芳談了一年多的戀愛,就被甩了,原因竟然是謝賢貪玩,不肯多學英文。謝賢後來談起這段感情,仍難掩失落:好險我沒有拖累她,但她是第一個跟我分手的女友。
斬斷情絲后,學霸蕭芳芳果斷赴美修讀新澤西州西東大學大眾傳播學位,畢業后回香港繼續拍戲,還與秦祥林相愛并結婚。有意思的是,在蕭芳芳去美國的這段時間,謝賢與秦祥林、沈殿霞、陳自強等人組了個「銀色鼠隊」樂隊,秦祥林能晉升「二秦二林」,甄珍有很大功勞。
彼時她正是謝賢的女友,在台灣已經非常紅,李行導演籌拍的《心有千千結》正為選男主角頭疼,甄珍就請陳自強推薦秦祥林。為了依著導演的個性,得假裝偶然問候順便推薦。由于電影上映后賣座,秦祥林就有了冒出頭的機會。後來甄珍獲得金馬獎50年終身成就獎時,秦祥林專門從美國飛回台灣給她頒獎。
台灣亦是謝賢跟甄珍定情之地。1969年,隨著黑白粵語片沒落,謝賢與光藝電影約滿,便隨李翰祥導演到台灣拍國語片,轉型后的第一部電影《緹縈》讓甄珍斬獲第17屆亞洲影展影后,外界才知道男女主角正拍拖。在此之前,謝賢因為在台灣呆了一年,早對甄珍有好感,就順水推舟拍了這部戲。
當時兩人雖然都是港台頂流,但戀情沒有遮遮掩掩,多年后甄珍回憶,還是會甜蜜回應謝賢是她的初戀。到了1974年合拍港片《海鷗飛處》時,甄珍在沒有告知家人的情況下,選擇跟謝賢閃婚,當時最打動她的一句話是謝賢對她說,海鷗是不是很自由?我們結婚,你就自由了。
原來甄珍曾發生過影迷為了一睹芳澤,爬到車頂的舉動,把她徹底嚇壞了。
為了避免被外界干擾,兩人公證當天穿著普通的衣服,低調前往公證處,沒想到第二天還是登上香港報紙頭條。當年甄珍最擔心父母反對,哪知婚后殺出劉家昌這個程咬金來,只要甄珍在台北,每天送花到片場和家里。如今回頭再看,一個分手47年仍是朋友,一個卻對簿公堂,真正人生如戲。
值得一提是,謝賢曾在1967年創辦過謝氏兄弟影片公司,合伙人之一就有嘉玲,拍攝的影片交由光藝電影發行。甄珍跟謝賢結婚后,以為可以息影,但為了公司發展繼續拍戲,像電影《窄梯》《明日天涯》等都能見到甄珍的身影。這也為日后甄珍赴台灣拍戲,被劉家昌鉆了空子埋下伏筆。
3
1978年,謝賢加入TVB拍攝電視劇,隨即便主演了《千王之王》《萬水千山總是情》等轟動一時的劇集,特別是《千王之王》,掀起香港電影的賭片風潮。論「賭神」鼻祖,非謝賢莫屬,比周潤發早了足足十年,而在情場上,周潤發也輸給了謝賢。
周潤發因與繆騫人合拍TVB的電視劇《狂潮》而假戲真做,兩人談了極短時間的戀愛,就被謝賢管接管送,甚至大手筆購買20萬游艇邀請出海,抱得美人歸。盡管繆騫人跟謝賢也沒長久,但周潤發還是感嘆:追女仔,我不是四哥的對手。
《狂潮》中除了繆騫人,狄波拉也有份參演,在跟繆騫人戀情告吹后,謝賢轉而追求狄波拉。當時她是TVB當家花旦,又有固定男友,身邊更不乏追求者,謝賢說自己能脫穎而出,全靠臉皮厚。最終在1979年,相差15歲的兩人火速結婚。
從結婚到懷孕,到謝霆鋒兄妹出生,再到失婚,這十六年間兩人一直在外界的注視下上演真人秀,各種段子接二連三。比如生謝霆鋒之前,一直盛傳謝賢不育,狄波拉為了生仔讓謝賢大吃生蠔。實際上謝賢在謝婷婷五歲多的時候,就偷偷跑去結扎了,生怕管不住天性會繼續生,而這個秘密狄波拉都不知道。
又傳謝賢欠債,狄波拉上門求賭王才一筆勾銷。接著又有謝霆鋒小小年紀出道是替父還債的說法。謝賢始終沒有回應,但賭王去世時,謝賢跟狄波拉都有前后腳到場送行,謠言不攻自破,一生要面子的四哥,想必不會忍受這種「屈辱」。
最經典的段子,當屬1995年謝賢跟狄波拉到律師樓簽字失婚,完成手續后,兩人在門口擁抱慶祝,謝賢甚至抱起狄波拉轉了幾個圈,比結婚還開心。失婚后呢,謝賢經常被媒體拍到跟狄波拉和現任老公喝茶吃飯,媒體形容他們是「三公婆」。對此,謝賢只是一笑了之。
謝賢看似花心,其實他有自己對待感情的一套標準,愛上便全力愛,有時候為了成全對方愿意放手。而他最后一段為外人矚目的戀情,就是跟相差49歲的上海女友Coco譜出的爺孫戀。
外界質疑謝賢看中Coco美貌,Coco則看中謝賢財大氣粗和名氣,謝賢接受采訪時表示,自己從來沒碰過女友,和她一起只是單純跳舞和吃飯。雖然言論沒能平息輿論,但兩人并不理會,在公眾場合大方牽手親吻,一拍拖就是12年。
深知無法給對方未來,最終謝賢主動提分手,付了千萬分手費,甚至資助Coco到英國進修。
有時她也會來香港探望謝賢,當被問及是否復合,謝賢依然很有風度回答:我們已是朋友,永遠不會分手。只是偶爾會感嘆,年紀大了,獨自住在豪宅很枯燥。
也許有人會嘲謝賢一生女友無數,到老卻落得獨自寂寞,不僅沒有枕邊人,跟女兒的關系也很疏離,謝婷婷生女,還是看媒體報道才得知。
但謝賢倒看得很開,對女兒,表示有需要會陪在身邊,至于孤獨感,最好的解決方式是回家立即上床睡覺,還不忘調侃自己一句「人又老,錢又無,好在還有幾個朋友。」能做到永遠體面,在娛樂圈恐怕也沒幾個人了。
嚴禁無授權轉載,違者將面臨法律追究。